《木偶奇遇记》 | 驴子的马戏班生涯(1)
精彩导读
匹诺曹在马戏团团长的虐待下吃尽了苦头。为了表演顺利进行,团长挥舞着鞭子不时地抽打着在台上卖力表演的匹诺曹。就在匹诺曹向台下致谢时,他看着观众席突然呆住了……
匹诺曹和灯芯在里面听见矮胖子的声音,不知他要干什么,再加上自己已经变成了驴子没脸见人,所以就把门闩插上,不让他进来。那个赶车的矮胖子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,见他俩不给开门,心中非常生气。于是就抬起腿,使劲一脚,“咣当”一声把门踢开了。
他走进里面,仍然像平时那样,五官紧紧地挤在一块,笑眯眯地对灯芯与匹诺曹说:“嗨!你们俩可真行啊!太伟大了!你们的叫声十分悦耳,我老远就听见了。一听到你们嘶叫,我就赶紧跑来了,怎么样,你们俩的感觉不错吧!”
两头驴子听了矮胖子的话,一声不响,无精打采(采:兴致。形容精神不振,提不起劲头。)地站在那里,低垂着两只软绵绵的长耳朵,把毛茸茸的尾巴藏在了两腿中间。(神态描写:通过“无精打采”“垂”和“藏”等词语,形象地表现了两头驴子垂头丧气、精神颓废的状态。)
“嘿嘿!你们知道不知道,我让你们白吃,白喝,还让你们尽情地玩,就是为了让你们变成驴子,然后再把你们卖掉。要不我从哪儿挣钱呢?”矮胖子奸笑着说。

说完,那个赶车的矮胖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木梳子,走到他们跟前,一边轻轻地抚摸他们的全身,一边给他们仔细地梳理皮毛。
用了好长时间,矮胖子才把两头驴的毛梳好。嘿!驴子还真漂亮,浑身上下的毛整整齐齐,油亮油亮的。这时候,矮胖子又找来两根长绳,分别拴住两头驴子。然后,就要把他们牵到集市上了。
一路上,匹诺曹和灯芯低垂着头,耷拉着耳朵,极不情愿地跟在矮胖子身后。他们还听见玩乐园里那些孩子们的欢笑声和吵闹声。可怜的孩子们,等你们也变成驴子的时候,恐怕哭也来不及了。(神态和心理描写:表现了匹诺曹和灯芯极不情愿但是却无力反抗之情,同时也体现了他们俩的后悔和自责。他们看见那些玩闹的孩子们,仿佛看见了之前的自己,他们嘲笑那些孩子,更嘲笑无知的自己。)
到了集市一看,嗨!可真够繁华的。满眼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:有马、牛、羊、狗等。动物的叫唤声与人们的吵闹声混在一起,热闹非凡。矮胖子把两头驴拴在一根木桩上,然后放开喉咙大声喊:“卖驴啦!我这驴又年轻,又便宜,卖驴啦!”没有一顿饭的工夫,两头驴就被人买走了。
买走灯芯的是一位农民。这位农民的驴子前两天得病死了,而这几天正是使用驴子干活的季节。他来到市场上转悠了一圈,发现灯芯的身子长长的,正是他心目中的好驴。经过一番讨价还价,那农民将灯芯牵着回家了。
而买走匹诺曹的,却是一位杂技团的团长。这个杂技团里驯养着许多动物,可就是缺少一头驴子。这位团长来到集市上,一眼就相中了匹诺曹。他来到匹诺曹跟前,用手摸摸他的背,又揪揪耳朵,扳开他的嘴巴,瞅瞅他的牙齿,还提起尾巴摇了几下。(行动描写:通过对杂技团团长“摸”“揪”“扳”“摇”等动作描写,表现了他在挑驴子时的认真、谨慎,说明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挑驴行家。)
最后,团长又站在远处,从头到尾打量一番,嘴里连声说道:“好驴,好驴!”
这位团长把钱交给那个赶车的矮胖子,就骑在匹诺曹的背上回到了杂技团。像其他动物一样,团长准备教匹诺曹走钢丝、钻火圈以及其他本领,把他培养成一位出色的杂技演员。
好了,亲爱的小朋友们,现在让我们再来说说那个赶车的矮胖子。他做的是什么生意,你们大概已经猜到了吧?这个满脸堆笑的家伙看上去一团和气(词语解释:一团和气本指态度和蔼可亲。现也指互相之间只讲和气,不讲原则。),心地善良,像是用奶油和蜂蜜做成的,但他的本质却非常恶劣,就像毒蛇一样毒辣。
他的工作就是赶着马车周游世界各地,遇到那些讨厌学校、喜欢玩乐的孩子,就骗他们说玩乐园是如何如何的好,再给他们吃一些糖果之类的东西。等孩子们相信了,就把他们装到马车上,一块拉到玩乐园。
让那些懒惰、淘气的孩子们在这个国家里尽情、痛快地玩。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都非常高兴,以为这一下可是无人管束了,于是一天到晚只是玩乐,从来不学习。可是天长日久,他们就一个一个地变成了驴子。
而那个矮胖子就把他们用绳拴住,牵到集市上去出售,然后就怀里揣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继续到世界各地去逛悠,同时物色下一批捣蛋调皮的孩子。这样,他的钱越滚越多,没用几年时间就成了一个百万富翁。
我们先不管灯芯被买走以后的经历,现在来关心一下木偶人——驴子——匹诺曹吧!匹诺曹被杂技团的团长骑回去以后,不久就被教训了一顿,吃尽了苦头。
那团长牵着匹诺曹来到驴圈,把他紧紧地拴住,然后提来一篮子干草倒进槽里,这是他给匹诺曹准备的晚餐。可是匹诺曹将干草在嘴里嚼来嚼去,就是咽不下去,最后吐在了地上。团长看见匹诺曹咽不下干草,一边小声喝骂着,一边又给他提来一篮子玉米秆。但挑肥拣瘦的匹诺曹仍然吃不下去。(行动描写:具体、形象地表现了匹诺曹在马戏团中所受的苦不堪言的待遇,说明他为之前的贪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)

“哟!这么可口的玉米秆你都吃不下去,你想要吃什么呢?”杂技团的团长愤怒了,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你是一头驴子,还是一头馋嘴驴子。过来,让我帮你改一改嘴馋的毛病。”说完,杂技团的团长就举起驯兽用的皮鞭“啪”的一声抽在了匹诺曹的驴背上。
这一鞭甩得不轻,打得匹诺曹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。匹诺曹感到钻心似的疼痛,禁不住大哭起来。实际上听起来根本不是哭,而是驴叫。他一边叫一边说:“啊——呵!啊——呵!疼死我了,疼死我了!那干草一点儿水分也没有,我实在是吞不下去呀!”(语言描写:形象地写出了匹诺曹挨打时痛苦的喊叫,也生动、逼真地仿写出了驴的叫声,足以体现匹诺曹变成驴之后吃尽了苦头。)
“吞不下干草就去吃玉米秆!”团长大声吼着说。他由于经常驯兽,所以能听懂驴子的语言。
“啊——呵!啊——呵!吃玉米秆,肚子会不舒服的。”
“好馋的驴子,你的意思是,让我给你端一盘蛋糕和一只烤鸭吗?你吃下这个,肚子就舒服了。”话音刚落,又用力抽了他一皮鞭。
匹诺曹挨了两次鞭子,心中害怕,变得老实多了。他紧闭嘴巴,再也不敢嘶叫了。团长看他老实了,就转身出去了。驴圈里只剩下匹诺曹孤零零的一驴。时间不长,他的肚子就开始饿起来,接着就吐开了口水。自从变成驴子以后,匹诺曹还没吃过一口饭。这会儿他实在饿极了,口水不住地从嘴里流出来。
可是槽里除了玉米秆外什么东西也没有,匹诺曹觉得没有什么指望了,就试着含了一口玉米秆,放在嘴里慢慢儿地嚼着。最后他闭住眼睛,屏住呼吸,把那嚼碎的玉米秆咽进肚里,然后用嘶哑的驴语说:“嘿!玉米秆这东西还挺好的,滋味不错嘛!”(行动和语言描写:说明匹诺曹没有办法,如果再不吃玉米秆,他就要被饿死了。于是他只能装作在吃非常美味的东西,才不会恶心到吐出来。)
然后,匹诺曹又把剩下的玉米秆全部吞进肚里,舔舔嘴,摇摇尾巴,那意思是说:这下我可吃饱啦!
第二天清晨,匹诺曹一醒来就觉得肚子又饿了起来,他准备再吃一点玉米秆。可是当他飞快地跑到槽边一看,才发现里面只有干草。原来他忘记昨天已经把玉米秆吃光了,没办法,只能吃干草了。
于是匹诺曹又硬着头皮,把那一篮子干草吞进肚里,然后自言自语地说:“这干草的味道可不如玉米秆,更比不上蛋糕和香肠了。唉!谁让我当初轻信坏朋友的话,跟着他跑到玩乐园呢?如果我待在家里继续读书该有多好啊!我可爱的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吃这些干草和玉米秆。没办法呀!但愿我的痛苦遭遇能够给那些讨厌学习、调皮捣蛋的孩子们一个教训。而我自己……只能后悔着吧。”(语言描写:只有经历过苦难的匹诺曹才能静下心来反省自己,他后悔自己当初禁不住诱惑来到了这里,但是一切都晚了。表现了匹诺曹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之情。)
“后悔?”这时,杂技团的那位团长走进驴圈,接过匹诺曹的话说,“你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。我把你买回来,是为了让你表演,让你帮我挣钱发财,而不是让你白吃白喝。知道了吗?走吧!驴子,现在就去杂技团。我要好好地把你驯一驯,教你钻火圈、走钢丝,然后呢,再教你学跳舞。”
尽管匹诺曹极不情愿去学什么杂技表演,但他又非常害怕团长的鞭子,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去。可怜的匹诺曹为了学会那些难度很大的动作,整整耗去了三个月的时间。
三个月,在岁月的长河中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间,但对匹诺曹来说,这三个月简直比三个世纪还要漫长。在团长的皮鞭下他起早贪黑,挥汗如雨(挥:洒,泼。形容天热出汗多。),食不果腹(食:吃。果:充实。不果腹:吃不饱肚子。),饱受折磨,尝尽了驴世间的所有辛酸。
他被皮鞭打得血迹斑斑,伤痕累累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无损的。实在是惨不忍睹(睹:看。凄惨得叫人不忍心看。)。唉!这令人难以忘记而又不堪回首的三个月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