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童年》| 外祖父回忆（3）

他大声嚷起来，像是被烫伤似的在屋里跑来跑去，咒骂着自己的孩子们，还不时地伸出干瘦的小拳头吓唬外祖母。

“他们都被你给惯坏了，惯成了一群贼娃了！你呀！你这个老巫婆！”

他悲痛万分，激动不已，最后居然失声痛哭起来。他跑到墙角圣像前，一边挥拳捶打着他那干瘦的胸膛，一边说：“主啊！莫非我比别人的罪过都大吗？这是为什么啊？”

他浑身打着哆嗦，泪水汪汪的眼睛里闪射出委屈又凶恶的光芒。

外祖母坐在黑暗的地方，默默无语地画着十字。后来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，劝导他：“算啦！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心呢？伤心也没有用，上帝知道应该怎么办。子女比咱们好的人家难道会有很多吗？老爷子，到处都是一个样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。所有的父母都得用自己的眼泪洗刷罪孽，并非你一个人如此，所以你犯不着伤心。”

细节描写

这里抓住了外祖父在提到自己孩子时的表情、动作、语言等方面的细节，表现了他的激动、愤怒和委屈的感情，反映了他对于孩子们极端失望的心理，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对孩子们的爱。

这些话通常能使他得到少许安慰，那时，他默默地躺在床上，我和外祖母悄悄地走开，回到阁楼上去了。

可是有一次，当外祖母走到他跟前，准备对他说几句亲热的话时，他却猛地转过身来，挥起拳头，“啪”的一声朝着外祖母的脸上打了一下。

外祖母急忙闪开，用手捂住嘴唇，她站稳脚跟，神态安详地低声说：“哎呀！你这个人真是缺德……”她朝他脚前吐了一口血水。

他拉着长音号叫两声，举起双手说：“给我滚开！否则我就打死你！”

场面描写

这里描写了外祖父殴打外祖母的场面，既表现了外祖父因为过于悲伤和愤怒，出现了情绪失控的状态，也表现了外祖母面对丈夫的无礼举动，不慌不忙、从容应对的风度。

“你这个人真是缺德！”外祖母又说了一遍，便向门口走去。外祖父又向她扑过去，她却不慌不忙地迈过门槛，“砰”的一声随手将门关上。

“你这个老东西。”他恨恨地低声说，面孔涨得像炭火一般红，手紧紧地抓着门框。

我吓得半死不活地坐在炕炉上，根本就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这种场面。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动手打外祖母，这种卑劣的行为，连我都替他感到耻辱。

他仍然抓着门框站在那里，身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灰，变得黯然失色了，身体也渐渐缩小了。

他突然走到房子中间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板上，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脯：“主啊！我的主啊！”

我像滑冰似的从热乎乎的炕头上滑了下来，拔腿便向楼上跑去。

在阁楼上，外祖母正在屋里一边来回踱着步，一边漱着口。

“你疼吗？”

她走到墙角，把嘴里的水吐到污水桶里，神色安详地回答道：“没什么，牙齿没事儿，只是把嘴唇打破了。”

“他为什么打你呢？”

她朝窗外大街上看了一眼，说：“他正在气头上，年纪大了，心里不好受，又事事不顺心。你躺下好好睡吧！不要想这件事了。”

我又问了她一句，她一反常态，严厉地大声喝道：“我让你好好躺着，听见没有。你怎么这样不听话！”

等我躺好以后，她走过来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，说道：

“你好好睡吧！我下楼到他那里去一趟，你不用同情我，亲爱的孩子，也许我自己也有过错。你睡吧！”

她吻了我一下就走了，我感到特别忧伤，便从又柔软又暖和的大床上跳下来，走到窗口，朝下望着空荡荡的街道，一股难以忍受的烦恼涌上心头，我目瞪口呆了。

拓展训练

词语成语大会

舒（）料（）喷（）亲（）回（）智（）萎（）

乞（）凶（）滑（）通（）挑（）沉（）惆（）

嘶（）摇（）忧（）抖（）愉（）吓（）眨（）

嘟（）恶（）开（）苍（）仁（）柔（）罪（）

心（）手巧骄（）自满东奔（）跑忧（）忡忡滚（）烂熟

若有（）思破（）大骂小（）翼翼阴阳（）气沉（）不语

清（）戒律暮色（）茫谨慎（）心忧伤（）闷巧取（）夺

装（）卖傻暴（）如雷悲痛（）分激（）不已失声（）哭

悲（）万分激（）不已泪（）汪汪默默（）语不（）不忙

黯然（）色神（）安详

作文素材宝库

和蔼调解高傲严肃冷漠颤抖急促沙哑浑浊浮肿

光秃秃笑嘻嘻美滋滋乱哄哄热乎乎汗津津直勾勾

摇摇晃晃大喊大叫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筋疲力尽霞光万道

吵吵嚷嚷兴致勃勃胡思乱想大汗淋漓屏息凝神闷闷不乐

他说话时声调很柔和，常常冲着我的耳朵用法语说一些亲热的话。我虽然听不懂，但听着心里会感到很温暖。人的爱抚，是在市场上买不到的。

我感到特别忧伤，便从又柔软又暖和的大床上跳下来，走到窗口，朝下望着空荡荡的街道，一股难以忍受的烦恼涌上心头。

思考与发现

１．外祖母经常帮人做哪些事情呢？

２．外祖父给阿廖沙讲了哪些故事呢？

３．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回忆了什么事情？

４．外祖父为什么要殴打外祖母呢？

读＋赏＋感＋悟

本章描述了两个舅舅分家后阿廖沙与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一段生活。两个舅舅分家后，一个留在了城里，一个搬到了河对岸，而外祖父买了一幢又大又漂亮的楼房。

阿廖沙和外祖母每天形影不离地在一起，听她讲她自己的经历。与外祖父在一起时，外祖父让阿廖沙念字母、读圣诗，也给他讲故事。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在一起回忆过去的事情。但有一次，外祖父动手打了外祖母，这件事让阿廖沙感到很忧伤。

趣味拓展阅读

１８９５年，高尔基发表了浪漫主义短篇《伊则吉尔老婆子》和《鹰之歌》，赞美了热爱自由、向往光明与英雄业绩的坚强个性，表现了渴望战斗的激情。１８９８年，高尔基的第一个作品集两卷集《随笔与短篇小说集》问世，从此蜚声俄国和欧洲文坛，引起国内外广泛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