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蚂蚁行动》 | 第十一章 山鹰撒野

小主人为小山鹰制作了一个精美的笼子，把它挂在门前的树上。

为了让小山鹰尽快长大，小主人到处为它们捕捉食物，弄来了蚂蚱、野鼠，还有鲜鱼。

小山鹰对这些食物无动于衷，连看都不看一眼，整天在笼子里躁动不安地撞来撞去，“喳喳”地叫着找妈妈。

为了安慰小山鹰，小主人守在笼子旁，用手去抚摸它们，让它们安静下来。

可是，越是这样，小山鹰越是表现出惊恐的样子，一次又一次地撞在笼壁上。

小主人实在拿它们没办法，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。小山鹰叫累了，便依偎在一起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当夜幕降临的时候，老山鹰奇迹般地出现在天空中。不知它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？！

它先是在高空盘旋，抖动着翅膀绕着斜仁柱飞了一圈又一圈。它终于发现了挂在树上的鸟笼子，翅膀一收，飞落在挂着鸟笼子的树上，迫不及待地把头伸进鸟笼，和孩子一阵亲昵。

两个小家伙拍着翅膀，用嘴不停地啄妈妈的嘴，看样子是饿了。

老山鹰和孩子亲热了一阵，便开始在空中不安地飞来飞去。

几只小山雀“唧唧喳喳”地叫着，从外边向自己的窝巢飞来。猛然间，山鹰俯冲而下，把小鸟抓在爪下，随后是猛烈地啄咬，羽毛纷纷飘下。山鹰已稳稳地落在树枝上，一口一口地把鸟肉喂进了孩子的嘴里。

看样子，孩子们还没吃饱，山鹰又一次飞走了。这一次是捉来一只野鼠，它把野鼠的尸体塞进笼子，让孩子们尽情享受。

孩子们吃饱了，它才把剩下的残渣吞进了肚子。天已彻底黑了下来，山鹰还没有离开的意思。它守在外边，把头探进笼子，看着孩子们进入了梦乡，它才撤出头来，缩着脖子在树上打着盹，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守了一夜。

第二天，天刚蒙蒙亮，它又开始喂孩子。直到天光大亮时，它才恋恋不舍地离去。

为了训练小山鹰捉鱼的本领，小主人把小山鹰带到桦皮船上，用皮绳系在小山鹰的腿上，让它们站在船舷上，随着桦皮船在湖面上荡漾。

开始时，小山鹰还不太适应，扑打着翅膀，几次想挣脱出去。

小主人有意把一块烧熟的鱼肉填进小山鹰的嘴里。

小山鹰几次拒绝这些食物，后来，还是勉强咽了下去。

它们终于尝到了甜头。

小主人有意把鱼肉挂在绳上，扔进水里，让它随船漂流，然后让小山鹰试着去捞那漂荡着的鱼肉。

一只小山鹰的头已探近了水面，小主人就势一推，小山鹰抖动翅膀，一伸头，把鱼肉叼进嘴里。

就这样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训练，小山鹰已适应了水面上的生活，和小主人的感情也越来越近了。它们不再恐惧，能自由觅食了。

小主人把拴山鹰的绳逐步放长，让山鹰在水面处飞得自由一些。

慢慢地，小山鹰能捉到活蹦乱跳的鲜鱼了。

小山鹰捉鱼的本领越来越高超，它们可以把一条正浮上水面的鱼，一爪擒住，扔到船上。

小山鹰的食物也是很丰富的，白天它们享受的是鱼味美餐，晚上则是妈妈带给它们的禽鸟美食，它们尽情地品尝山珍海味。

这些夜晚，老山鹰一直在孩子的笼子旁过夜。到后来，它开始了营救行动，用嘴不停地啄木笼的框架，发出“咔咔”的响声。

在以后的日子里，老山鹰白天也开始在这里活动，它的行动近乎疯狂了。

它先是不停地袭击鸟类，把小鸟们的美丽家园完全破坏了，接着又把目标对准了灰鼠。小灰鼠们一点没有料到天敌的到来，完全沉浸在自由温馨的生活之中。就在它们蹲在树上美滋滋地品尝着鲜嫩的猴头菇的时候，山鹰从天而降，小灰鼠被叼得头破血流，有的丢了命。

山鹰啄死灰鼠并不完全享用，有的只是吃了几口，便放弃了。

那天该这只野兔倒霉，被山鹰发现了。按道理，山鹰抓兔子，是拿手好戏。可是，今天它遇到的是一只颇有经验的野兔。

它发现野兔的时候，野兔正一蹦一跳地在寻找什么。山鹰用它那敏锐的双眼发现目标后，潇洒自如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，然后越飞越低，直到快接近目标。它非常准确地把握时机，突然飞下，向野兔扑去。这空中的王牌、烈性的杀手，用它翅膀的力量，把握战机。它本以为这回十拿九稳了，可野兔连蹿带跳地钻进了密密的灌木丛。这样，山鹰再大的本事，到这里也施展不开了。

这使山鹰大为恼火，尽管它在灌木丛上面奋力扑打着翅膀，野兔还是在里面一动不动。

山鹰的行动失败了，又去猎获别的目标。这时，野兔突然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，向远处跑去。山鹰哪肯放过，疯狂地飞扑而下。野兔被山鹰扑了个趔趄，翻动了一下身子，再一次仓惶逃窜。山鹰又一次飞扑过去。

野兔实在跑不动了，四腿朝天，躺在了地上。我已猜得出，它又在玩斗狐狸的把戏。果然不出我所料，当山鹰扑上去时，只见野兔后腿一蹬，把山鹰蹬翻在地。

山鹰折了个个儿，扑打着翅膀，想再扑上去时，野兔已逃得无影无踪了。它又一次失败了。

这时的山鹰已到了疯狂的程度，见什么啄什么。一对灰鹤从空中飞来，山鹰在空中一个盘旋，没落地，其中一只灰鹤就被它咬伤，跌落在地上。

一只野猪“哼哼唧唧”地走了过来。

山鹰扑过去，用爪子抓住野猪的头，一阵猛啄。

野猪“嗷嗷”叫着，逃走了。

山鹰又发现了我，恶狠狠地向我扑来。我一看大事不妙，急忙向小主人跑去。

小主人正在湖边训练那两只小山鹰。他脱光了膀子，让小山鹰站在自己的肩膀上，一边一只，展示小山鹰的烈性风采。

老山鹰已用利爪狠狠地向小主人抓去。小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懵了，他双手抱着脑袋，趴在了地上。

两只小山鹰带着绳子，飞落在旁边的树上。老山鹰并不罢休，用它那尖利的嘴向小主人啄去，鲜红的血从背上流了下来。

小主人抓住绳子，把两只小山鹰拽到身旁，随后发出一声呼哨。我忽地跳起来，向山鹰扑去。

老山鹰扑打着翅膀飞起，又向我的头部抓来。我只感到火辣辣的一阵疼痛，老山鹰的爪子嵌进了我的皮肉里。我“嗷嗷”叫了两声，在地上打了个滚，把老山鹰甩在一旁。

老山鹰扎撒开翅膀，又向小主人扑去。小主人的肩膀又被撕开一道口子，他只好把小山鹰放开了。

这时，我已不顾一切了，像恶狼一样向老山鹰扑过去。

老山鹰终于敌不过我的力量，被我用爪子牢牢摁住。老山鹰用眼睛盯住两个孩子，发出一声惨叫。我的嘴已咬住了老山鹰的脖子，不一会儿，老山鹰已断气了。它的眼睛始终看着孩子，眼中噙着汪汪的泪水。

两只小山鹰飞了过来，站在母亲身边一声声叫着。

小主人把两只小山鹰抓在手里，慢慢解开系在它们腿上的皮绳，手捧着小山鹰，向空中抛去。

两只小山鹰在空中飞了一圈，又飞回来。它们用天真的眼神，看了看死去的妈妈，又愣愣地看着我们，不肯离去。小主人忍着伤痛，领着我回到了家园。在养伤的日子里，小主人没再远走。我们把被山鹰残害了的小生灵的尸体捡了回来，作为食物的补充。

小主人的伤势可不轻，身上结成了血痂。

为了疗好伤，他到山上捡回一些小灌木，用斧子捣碎，放在桦皮桶里；再放上水，用烧红的石子烫开了水，用熬出的汤洗身子。他又往我受伤的头部抹了一些。

这种药果然很灵，抹上就不疼了。小主人闲着没事的时候，坐在斜仁柱外边，用猎刀削着什么。

我看他把圆圆的桦木砍成一段，用猎刀削成圆的外形，然后在中间一点一点地挖出圆槽，做成一个碗形。他又在桦木上反复磨蹭，做成了一个又光又亮的木碗。他又开始做木烟斗。他不知从哪弄来了树根，选出一段大的疙瘩头，削成了圆形，中间挖出装烟的孔，连着疙瘩的弯杆。他又用骨针，一点一点地钻出孔，一个烟斗做成了。

他拿着烟斗微笑着端详了一会儿，似乎还不满意；他又用猎刀在疙瘩头上反复雕刻，最后刻成一个圆圆的猞猁脑袋。

他最后把兽骨镶在了木头烟袋杆上，在木头上反复磨蹭，一个精巧的木烟袋做成了。

他跑到山上，采来一些植物的叶子，用篝火烤干，装进烟斗里点燃，“吧嗒、吧嗒”地抽了起来。

浓烟呛得他猛烈地咳嗽，他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玩，便把烟斗扔一边。

他又学着爸爸的样子，做了一些木制的神像；用桦木雕刻成人的模型，用木炭画出眼睛、鼻子和嘴，挂在斜仁柱里。他还用木头雕刻了一些小狍子、野猪、马鹿等小物件，放在自己的铺上。

更有意思的是，他做成了鹿哨。

做这个鹿哨，他还真费了一番功夫。他先弄来一段桦木，用火熏后，围成弯形，将一端削成尖，中间用骨针一点一点地掏出一个孔，做成的鹿哨像弯月。他手捧鹿哨，把大头一端的孔对着嘴，轻轻吸吮，便发出公鹿般的叫声。

听到叫声，几只马鹿竟然跑了过来，用傻乎乎的眼神看着小主人。

作者：浬鎏洋